第(2/3)页 听见一个年轻、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 许定国心中一震,这就是太子。 随即,微微抬头,向声音来源处偷看。 ---火把光亮下,看见一个披着大氅,戴银盔,着轻甲的年轻骑士缓马而出,随即翻身下马,将手中的马鞭交给身边的一个宦者,然后迈步来到袁继咸面前,伸手搀扶。 因为就跪在袁继咸的身前左侧,所以许定国清楚的看到了太子的脸。 年轻、英俊,脸色严肃,虽然风尘仆仆,疲惫不已,但一双眼睛却像是天上星星一样的明亮,目光冷静而清澈。腰间悬着宝剑,走路不急不缓,俨然是王者气息。 而在太子身后,还跟着几个人,有驸马都尉巩永固,东宫典玺田守信,还有原保定总兵虎大威,河南总兵陈永福,另外的几个年轻小将,许定国却是不认识了。 许定国只偷看了一眼,急忙又低下头,和众人一起喊道:“谢殿下!” 众人都起身,许定国跟着站了起来,然后随着众人,一起后退了几十步,给太子和保督留出了单独谈话的空间。 太子托着袁继咸的手臂,和袁继咸小声说话。 火把光亮下,他不时微笑点头,像是在感谢袁继咸的担心,忽而脸色又严肃,像是为袁继咸所禀报的情况而担忧。 许定国心跳更急。 他知道,袁继咸一定禀报了他试图带兵伏击的事情。 “带骆养性!” 忽然听见那宦者喊。 许定国心脏更是大跳,抬目看过去,只见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被五花大绑的推到了太子和袁继咸的面前,然后木然的跪在了太子面前。 太子和袁继咸都已经坐了下来,两人开始审问骆养性。 因为离的远,所以许定国并不能知道太子都问了什么?骆养性又都回了什么?他只能看到,太子始终冷静,面色沉沉如水,从始至终都没有发怒,倒是保督袁继咸却是连连跳起,脸色镇怒,甚至对骆养性戟指怒骂,显然是被骆养性的供词所震惊到了。 而堂堂地锦衣卫指挥使,这会跪在地上,惊恐的像是一条断脊之犬,不住的叩头,流泪…… 许定国惊恐难安,他现在只希望骆养性没有将他的事情全部说不出来,不然,他纵是不死,这个保定总兵官也是保不住了,说不得还得回到刑部大狱,继续做他的囚徒去。 终于,太子结束了对骆养性的审问,并婉拒了袁继咸的入城请求,而随行的将士也已经搭好了简易军帐,今夜就要在这里宿营,明早再赶路,许定国以为自己逃过一劫,心中一松,正准备抬手擦汗之时,忽然人影闪动,脚步声响,太子和袁继咸以及一干护卫,竟然是向这边走了过来。 连许定国在内的保定诸将,都急忙抱拳躬身。 太子站定,目光徐徐扫他们一眼,最后落到了许定国的身上,平静问:“你就是保定总兵许定国?” 许定国惊的大颤,心说果然是冲我来的,但此时此刻,却也容不得他退缩,于是急忙跪倒,拜首道:“是臣。臣许定国,参见殿下!殿下千岁千岁,千千岁~~~”说着,以头伏地,动也不动。 但他的马屁,没有任何用处。 太子年轻的声音飘来,这一次不再是温和,而是透出了一些严厉:“十四年,洛阳和开封为流贼围攻,危在旦夕之时,你身为总兵官,畏战不前,又贪墨军资,本是死罪,但你机巧的很,花了大笔银子,贿赂官员,死罪变成无罪,若非是我干预,你早就在外面逍遥了。原本以为,将你投入刑部大牢,你定能安分一些,但想不到啊,你竟然又成了总兵。说吧,你这一次又是花了多少银子?又或者是走了谁的门路?” 许定国吓的魂飞魄散,急忙叩首:“殿下明鉴,臣没有啊……” “定王、李守錡看你有用,以你为保定总兵,密令你阻拦我,是不是?” “没有没有……”许定国惊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 “骆养性诈你,说经过的乃是本宫麾下的武襄左卫,要你全数截杀,你胆大包天,居然答应了他,岂不知袭杀武襄左卫也是死罪?若非是保督阻拦,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弓弩齐发,将这里变成战场了吧?”太子越说越严厉。 “没……”许定国惊的冷汗淋淋,已经是说不出话了。 “来呀,将他拿下!”太子道。 两个武襄左卫答应,上前摘去许定国的头盔,将他拖起。 “殿下饶命啊~~” 直到这时,许定国这才喊了出来。他冷汗如雨,前胸后背都湿透了。 太子冷冷看着他,一瞬间,脑子里面闪过一个杀字,不过终究是忍住了,说道:“革去他保定总兵官之职,暂时关押,听候朝廷的处置。虎大威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