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九、恨扶摇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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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寒公子安好。”今日沈家娘倒是没有往日乖张的样子,中规中矩福了一礼。

    刘赫一腔希冀顿时碎得纷纷扬扬。苦笑一声:“原来是你!”

    “为何又是你?”刘赫回到琴案边坐下。神色黯然。

    “我原是在这园子里零碎教习些小女郎,小儿郎。完了四处走走,听得公子琴音,便又是给引了过来。”说罢还特意侧了身子,好让刘赫看见她身后背着的琴箱。

    沈家娘今日全然与平日不同,必是生活磨砺,锉去了锐气吧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奏的,也是那《乌夜啼》,无甚新鲜。”刘赫毕竟是爱琴,倒是肯开口。

    “一样的曲子,当日跟今日,我听起来,可是大不相同。”沈家娘一双鹿眼扑闪扑闪。

    “哦?如何不同?”

    “听琴听心,有道是琴音,当日奏琴之人满怀期许、琴音清澈灵秀,自带几分灵动,悲曲都能奏出欢愉。而今,奏琴之人满心愤慨,琴音消沉凄凉,悲怆之意,闻者心颤!”

    刘赫自嘲一笑:“你曾说你懂琴,原是不假。”

    沈家娘再是福了一礼:“寒公子。你我皆是爱琴之人。如今我有一言相劝。不知寒公子是否要听?”

    刘赫手指叩着琴案沉默良久,终道:“请讲!”

    “我听公子琴音,便知如今公子遇事颓废,觉得大势已去,无力去争!”

    “想我一届女流,若只要有一息苟且之心,便不必带着孩儿,千里迢迢来这云城,过这朝不保夕、寄人篱下的日子。我所承样样、所做种种都是为了那“一争”!只有一争,我与孩儿才有来日。哪怕我终是败了,总是争过,便不会自苛自责!”

    “因此上,我劝寒公子抛了那颓废之心,尽力一争!”

    刘赫起身,对着沈家娘拱手一礼:“多谢良言金句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,我必要一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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