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一、风画扇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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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换的她,才是歇下不久。女郎有奴在这里还不够么?”初柳恨恨。
“我,想,起来!”盛馥憋红了脸,一字一字说来。
“女郎要吃什么,喝什么,奴来伺候就好,为何要起来?唐太医说需得静养!静养!”初柳瞪起了眼,叉起了腰。
“你轻些!莫吵醒他!”盛馥看了一眼齐恪,怪嗔地看着初柳。
“女郎安心,奴估摸着,这会儿便是拿上爆竹在这里放,殿下也且醒不了。他昨日在那里硬是拔出那带着倒勾的箭头,奴婢们跟二郎都看怕了。又是一路滴着血抱女郎回来,二郎想要接手也是不让,唐太医来了又是先瞧女郎,殿下便干坐着。。。。。。”
初柳絮絮叨叨,盛馥心中又是欣喜,又是揪痛!转过去再看着齐恪,又想到自己那梦,豁然开朗。
“我却为何还要揪着末杨那事不放?若真放不下,为何想都不曾想就要拦在他身前?他要还有二心,又怎会顷刻间把我护在身后?经过生死,我若还要纠缠于前事之间,那便是万万不该了!”
“初柳小娘子,我要起来!”盛馥嫣然一笑,虽是苍白病容,初柳却是觉得分外出彩。
“人有三急!”不等初柳又是一通教训砸来,盛馥已是一字一字,说得清清楚楚。
初柳瞬间红了俏脸!可不就是!做奴婢的为何就不曾想到!原是因着女郎从未伤到过?如此,以后便是知道了。呸呸呸!没有以后!以后女郎断不会再伤着。
初柳讪讪:“可女郎起身,却是要痛上一番的呀。奴又不敢乱扶,弄痛了更不好。”
“我不起来,你想让我臭死在这绣床之上么?”盛馥嗤笑一声:“你且过来,伸手给我,让我搭着,我慢慢起来。”
初柳实在无法,且不说拗不过自家女郎,这三急之事,确也是。。。。。。遂踏近床边,伸出手臂,带了半个身子:“女郎你尽管借力,奴担得。”
盛馥伸出右手攀着初柳,想拉自己起来,稍一用力,痛得就差哭出声来。
“女郎你试着慢慢侧身到左边,奴再扶着女郎起来试试。”初柳紧咬着牙,像是对于这番苦楚感同身受。
盛馥一点一点挪着,终是侧过了身,初柳扶着她左边身子慢慢的,总算是坐了起来。
盛馥是痛的,初柳是怕压着,惊着躺在外面的齐恪,两人都是一声汗。对视了一眼,又都笑了出来!
“女郎,奴为何觉得,这一箭射得甚好!”初柳见着盛馥眉头之前残存的一点郁结也是散了,笑容也终是跟从前那样酣畅,由衷欣喜!
“呸!莫不是把我射死了,你便会愈发得意了去?”盛馥一个白眼丢去。
“女郎,你切莫如此瞧得起初柳。昨日,她便是生生厥了过去。可是出息得很。”绿乔也是顶着一样的一双水泡眼,欢脱着蹦了进来。
“你不是去歇了?又起来?”初柳问。
“本就是忧心女郎,睡得不安稳。后又听得一只聒噪鸟在那边叽叽喳喳的,便也不睡了。”绿乔俏皮一笑,不去瞧初柳丢来的杀人眼光:“奴也来伺候女郎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,盛馥神清气爽地靠于软榻之上,初柳正一勺一勺喂着清粥,绿乔嘟着嘴在边上烹茶。
“唐太医一会要怪罪起来,女郎自己担着。那老儿郎可是刮躁得紧,昨日还跟垂爷为个药膏争了半晌。奴可说不过他。”
这三急也不急了,也是细细得擦洗了身子,换上了衣裳,这女郎偏就是不要去躺下,明明是疼得龇牙裂组,偏就是生生坐在这里不动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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