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十八、空遗香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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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应是过得很足心罢!她应是与齐恪很和美罢!竟是丰腴了些。这眼神,又何必要扮成恶煞般样?她不知自己眼底的渗出华蜜,是掩不住的么?她竟是忘记了,孤是能一眼看穿她么?
刘赫无餍地端相着盛馥,突然一阵愕然,突然一点惊喜,突然一点怨恨。。。。。。这步摇?!不正是初见时她戴的那支?这胭脂红的衣裙,不也是似到了极致?!她今日穿戴这些断不是刻意,此乃上苍示意孤与她亦仍是心有灵犀么?然孤是明白了,她可是能够省得?
“盛馥!”刘赫百感交集地又唤了一声,低沉之声中抑制不得的萧瑟酸楚打在盛馥心间,鼻子一酸,差些就再扮不了这份愤懑。
明明已是无情的!明明从来便是无情的!为何自己倒像是欠了他一世情般愧疚难当?为何见了他那突生的华发、瘦削的身形竟是生出些怜惜来?这些心绪来得便跟自己留下那双“傲霜”一样莫名无由么?这便跟自己执意要送去那对梅花杯一般荒诞么?
“尔永确是你心头所爱,然你也并不忌讳再多一人对你念兹在兹。”
“我虽是不曾见过那人,然听你祖亲形容,也是与尔永不相伯仲、一等一的人物,你彼时与尔永有嫌,要是起了心念也是寻常。只是这份心念从今往后是断断不能有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想起不久前母亲才说过的话,盛馥抓着暖炉的手捏得更紧了些:这世再是如何,也只能是欠着他了。盛梅素!你只需记得不可生事!切不要生事!喜、怒、哀、乐皆为生事之源!且要不得,都要不得!
盛馥站稳了,平了心气,收了只为掩盖心怯的炽火,双眼盯紧了刘赫身后那副齐恪画作,看似无波无澜,既然他冒称东方而来,我只把他当作东方就罢:“不巧尔永进宫去了,想来你今日是走空了。请回罢!”
看见自己女郎终于安稳,初柳、绿乔也是落下了心中大石!如今她俩也顾不得此时此地再见刘赫是否怪异、奇特,两人只求盛馥无有半分闪失。这若是有了一丝差池。。。。。。别个纵使都是不论,自己都是要万死难赎!
“女郎,这东方大人见也见过了,话也说过了,女郎这便回了罢!”初柳打开了尔香堂的门,侍立在旁,只待盛馥转身就好回去。
绿乔扔了个“你这回倒是机灵”的眼神给初柳,更扶稳了些盛馥:“女郎,走罢!这大冷的天,女郎莫在站在这里了!”
盛馥点头应好,她实在不想再立在这端看着那端似是要随时崩塌的刘赫,她实在不想生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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