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九十一、万空长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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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尚有!”刘赫眯了眯眼,“今日义帝方出得宫墙孤便得报他要来寻了夫人、只为要私逃而去!”
“然孤之后才知,是有人将此时辰当作吉时呈报予义帝,道是只需踏准了时辰、义帝便能于三人之事有一必然之了断。可笑义帝本是痴傻之人、竟然就信以为真!”
“义帝行宫与孤之兵营绝非数尺之远而是几十里之遥。这来报孤之人又是何以在几息之间获得义帝之踪?想来他是能掐会算罢!”
“吴姬可知此二人又是何人?”刘赫又弯腰而下,去寻吴姬的脸,“此二人皆是你的亲弟!”
“孤确是草莽之流!”刘赫直身而起,仰天长叹,“孤确是一届莽夫、有勇无谋,故以才落得个屡屡遭人欺诈哄骗之果!”
“孤无谋!无谋之下就解不得人心之大、人心之劣、人心之朽!”
“而今识之已晚、悔之已晚!孤能做的,或也只有出一出气、平一平愤了!”
“孤之怒,难消!孤之怒,难息!孤也不知道要做甚才好,那便只有尽莽夫之能,杀!”
“因此!在方才吴姬熟睡之时、孤已下令诛杀吴氏九族!而今,吴姬是尔族中唯一喘息之人了!”
五雷轰顶!天崩地陷!吴姬像是被人抽干了骨髓、瞬间萎顿!九族!那是多少条人命!吴氏亡诶!泱泱吴氏居然就亡在了这个匹夫手中!
“哈哈哈!果然是九族!果然是九族!谢大王!果然是九族!”程姬欢喜之极,“方姬呢?彭姬呢?大王可也诛了她们九族?”
“大王!我们冤枉!“方姬、彭姬死命地叩着头,“我们确是不知情的!不知情的!莫要听她们血口喷人!”
“唯一不知情的,是孤!”刘赫终于狂嗥,“尔等几族比居同势、蛇蟠蚓结、朋比为奸!孤这些年不是不知,而是懈怠于管束!为何?为何?因是孤一直只当他们与孤是和衷共济之人,而在尔等父兄族人眼中,孤又为何物?”
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!尔等均自视为天!而孤是为刍狗!”
“孤哪里是什么大王?孤当义帝是那傀儡,而尔等个个人人都当孤是尔等之傀儡!”
此时的刘赫像及了日暮穷途困兽、决绝地咆哮着,“尔等几族之王乃是吴姓,而此府之主亦非是孤!此府亦姓吴!尔等唯马首是瞻之人不是孤!从来便不是孤!”
“勿要再与孤喊冤!你们无冤可申!今日尔等必死!尔等族人同样必死!你二人与程姬一般,三族已诛!”
两声惨叫之后,方姬、彭姬如稀泥般地瘫倒在地、人事不省、死活不知!
“架起来”刘赫怒叱,“凡有不清醒者、刀砍斧剁都是不忌。孤要她们醒着,留着口气醒着!”
猝不及防间天地倒置,以往志向皆成烟云!吴、程、方、彭昨日还是世上翘楚,今时已然表消瓦解。这一切都是为何?都只是为大王赐死了一个从就不该在这府中活着之人?
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!”见亲卫刀剑当真就向方姬、彭姬砍去、吴姬泣血嘶吼着,“若不是我等父兄鞍前马后地辅佐于你,就凭你这无有抱负的莽夫与你那旁门左道的叔父,可能成此大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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