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零七、担笈簦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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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娘子叙事--擘肌分理,极深研几,一番滴水不漏的道来之后,纵是郎主这等世间已应是无甚事情可让他骇怪的,也是面色落落、心中沉沉。

    “刘赫!刘延!焱羽!”郎主低声念着,眼中分明有杀意磊磊,“一世苛待不够还要再来纠缠馥儿两世!上世他自刎而亡,今生但得与上世一样、就算是他之大幸了!”

    “我听馥儿说着也是心疼感喟不已。虽说是上世之事,然她而今是我生的、我的女儿啊!”娘子红了眼圈,“还有尔永!上一世既做了个无能的帝王,又是死得那般惨烈,怎么今世老天也不教他学得事故、机智些,还是一样空有睿智而不知尽其用!”

    “这会儿我倒是明白了为何宝珠、宝明阿尚向来就说馥儿与尔永是天定的姻缘!原还只当他们是为了讨好齐家,不想是他们真有渊源在那里。就连这伤处,也是从前世带到了今生!”

    “唉!”娘子想起齐恪早起时那焦炙的模样,叹了一声反而又欣慰地笑了出来,“不过也幸而是他痴傻。但凡主意大些的不来说与我们知道,馥儿今夜就更不知要受了何等样的惊吓了!”

    “馥儿可信你说的说辞?”郎主问娘子道,“她但凡有一丝将信将疑,也必然会背着我们去做了些什么出来,倒是违了你不想多生旁枝末节的苦心!”

    “故以我让她住回家里来,只要我生了心的,但凡她要做些什么都是逃不过去的!“而今她也是知道怕,也是想保得腹中孩儿平安,倒是比往常好看住些!”

    “不过馥儿当是清醒了、不会再与刘赫纠缠了罢!”娘子提起刘赫就怒形于色,“她也算是亲眼见着了他杀了她与尔永两人,昨夜里发疯样地要这要那、要找垂伯杀他皆是因此而此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怕惹起纷乱,又哪里需得馥儿去找了垂伯?!怕是我早已吼都吼得你即刻去诛了他才是合意!这等前世连馥儿姓名都不宣于世的人,今世再是苦心苦肺乃至搭上性命本都是该当之事!”

    娘子义愤填膺,郎主却是颇具别意地看了她一眼:“采央说的纷乱与旁枝末节、就是三弟所虑吧?”

    “你说三弟于此事可是早已一清二楚?毕竟他是在辅佐刘赫要做那篡位之事!”

    果然郎主还是“爱屋及乌”、必不可避地提起来东方举。然娘子总还是心疼娘家三弟,只怕郎主恼怒之下也要迁怒于他.....那他日后且就休绝了那些偿志之心,说不好连回族中都是不易了!

    因此娘子揣度着、思量着,怎样说无有一点搪塞之意,又能好生地开脱了东方举。

    “三弟学的也不是那些!故以我猜他是知道些缘由、然也不尽知!”

    “他曾道是必定不能成全了刘赫,故以他知道此乃大孽之缘。可但凡他是悉数知道全盘之事的,他定也不会不说与我们知道!毕竟是这样大的干系在这里,他又是头一个怕生事出来搅了他的局的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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