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十六、揣青山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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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就去!”盛为团了团空落落的双手,梗着身子挪到了郎主那头,“请父亲明示罢!死活对错,二郎只想求个痛快!”
“好!我来问你!”郎主默了一息,坠坠重重地开了口,“你于己之来日可有筹算?”
“来日?筹算?!”盛为一霎想笑:难道是因为齐尔永只知风雅而不知去谋经济仕途,又是固执已见不肯改才是遭了父亲、母亲嫌弃要赶他走?
但也不然哪!齐尔永是一贯如此之人,父亲、母亲怎又会突然因此发难?难道是因为他将为人父?
盛为乱哄哄地在心里飞着杂七竖八的念头,几循之后才是想到:父亲而今问的可是二郎自己!总也想着齐尔永作甚?
“二郎的筹算!”盛为斟酌着,不想这首答就成了自己被赶之由。
“二郎而今管着姐姐的私产。若是她不厌,那便......一直管着!”
“你姐姐的私产可能做你之筹谋?”郎主重重地放下了才端起的茶盏,“我问的是你的一己之谋!”
“二郎的一己之谋!?”盛为听得父亲这问很有想抓耳挠腮之感--二郎何时竟需要有一己之谋了?!纵然是想有谋,但又有何事可谋?!
入仕?!那是比水中捞月还荒诞之事,盛家人皆不用想;掌家?!那是用痴心妄想去行非分之想,拢共都是愚不可及之想;自立门户再从商贾之流?!自己又不缺钱财,且是远不止不缺,纵然是要极尽奢靡、坐吃山空,那也需得好几世才能耗尽罢?既如此,为何还要去挨那烦扰.......
盛为搜肠刮肚还是不得其果,一旦想到日后总要携了谢郦心避世而去......
“父亲若一定要二郎说一个的,那便是--去做隐士!”盛为挺了挺胸膛,为自己壮了壮胆!
“隐士?!”郎主黑沉沉的脸色之上再露讥笑、愈发可怖,“你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人,怕是连隐士都是做不得罢!”
“无非也就是种谷种树之流,难不倒二郎!”盛为被父亲激出了执拗,“再有捕鱼狩猎的,二郎本也在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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