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、灯埋影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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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娘子看了天色,又看了眼一副不情不愿的二郎,“说起来你才是今日顶顶要紧的人,你便走在殿下与梅素前边儿罢!”

    “唉......好不易松快了几日,又是要........”二郎嗟叹了一句、就要跟上郎主与娘子时突然悟到,“原是怕我变了主意跑了才是要将我夹在中间的吧?可若我真是要跑,夹在哪里也是无用的!且我若跑起来,能追上的可也不多!起码殿下是定追不上的!”

    “你再跑了就莫要回来找我!”盛馥又再推了二郎一把,惊得齐恪又是急忙要拦,

    “她虽是莽撞却鲜有返回之时,梅素岂不知她?故而何必当真!?”

    一行人在各自的侍从、丫鬟的目送之下踏进了宫门、跟着早已侯在宫门口的昭阳殿的散骑长侍款款向内而行。而一向多言的二郎自跨进了宫门便再无有一声言语,奇得那长侍禁不住总想于他多看几眼。

    “长侍可是觉得今日之二郎不似二郎?”傍观见审的齐恪笑道“二郎大病初愈,还是失声嘶哑、也是见不得风寒,故以才遮挡了口鼻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不敢!”长侍急忙对齐恪揖了一礼,“奴婢只是见了二郎想起了淑媛娘娘也是病着。然二郎的病见大好了,淑媛娘娘却还是无有起色!”

    “陛下日日空闲了就去到淑媛娘娘正福殿里呆着,不知请了多少回太医、也不知换了多少方子,然娘娘还是不见好!陛下总是愁着去,愁着回,这可是愁哦!陛下一愁,岂不就更要愁煞了奴婢们!”

    二郎闻言身形一滞,就要忍不住开口之时,恰好娘子回头正要说了什么,也恰好盛馥一个踉跄就往他身上栽去!

    “王妃娘娘可是要紧?”长侍急忙问!

    “无事!只是一时眼花踏空了一步罢了!”盛馥笑着暗里拧了二郎之后重又搀上了齐恪之手,“并无碍,劳烦长侍了!”

    “无碍就好!无碍就好!”长侍叹着气,“自睿德皇后殡天,今日可是难得的好日子,这等好事好时,王妃娘娘与淑媛娘娘也是自**好,若她安着两位娘娘得以一见该是多好!”

    “我听着,长侍倒是真心记挂淑媛娘娘安康!也并不惧怕她、倒跟传闻不同!”娘子半真半假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咳!娘子!传闻那就是传闻!哪里就能当真的!”长侍也笑道,“宫里说三道四的人从不会少,自然也是有人恨着淑媛娘娘,就与当日恨着睿德皇后一般样的!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恨的,自然是不会说好、还要造些不好的出来!可像奴婢这般侍候陛下的,还有睿德皇后宫里的,可是都知道淑媛娘娘的好!”

    “这第一好,便是她不像睿德皇后般的尽挨欺负!”长侍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向众人道,

    “陛下从来一心只重江山大计、从不问后宫家事。睿德皇后生前是太过良善仁和,总秉着退一步海阔天空、忍一时风平浪静之念,不想让家事烦扰了陛下。可她之退让倒让有妄念的动了歹心,无妄念的也有了妄念,终而就是后宫一片乌烟瘴气,想收想理也是太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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