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一、辗转明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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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允心生疑窦、不由得走近了两步想要看看真切,可他方走近,盛为却是松开了揪着盛馥衣襟之手,低垂着头再往后退了两步!
太是怪诞!齐允心尖猛然一抽,“盛家二郎岂是不懂礼仪之人?!方才郎主与娘子行礼时他不跟随在后已是不妥,而今见朕不拜反而颇有回避之意?”
自郎主、娘子等进得殿来,几人之间始终是在拜安行礼,齐允尚不及问一问他心头最忧急之事,而此刻此时此盛家二郎又是如此.......齐允心捶如鼓!正待再迫近几步想让盛为抬起头来“验明正身”,不想盛馥蓦得翩然而至、拦在了两人之中!
盛馥笑着,笑得十分端秀淑静!而齐允一见此笑,脸上就起了与齐恪每见李卉繁时一样的抽搐--自她幼时起、此笑之后就必埋恶作!而今她又想作甚?
“陛下,我方才崴了脚,母亲今日坐车四处张扬也是疲累了一日。故以我可否大胆求陛下个恩典,准了我们先行出宫回去,只独留盛为在此与陛下谢恩!”
盛馥此刻是说不出的端庄温婉,齐允这时是道不尽的忐忑局促!
“难道说.......当真是?难道两位阿尚之言应验竟然如此之快?”
“梅素所言极是!皇兄就此恩准了罢!”齐恪恨不得能早些离了这“是非之地”,免得一会儿皇兄与“二郎”“打打杀杀”之后要“牵累无辜”。
“然,你们也是方才到此......”齐允在挣扎。
“皇兄方才言道此处并非朝堂、不必拘泥虚礼。故而就权当是盛家父亲、母亲,臣弟与梅素闲来无事道皇兄家中一逛罢!”
“然!朕还有赏赐未予!”齐允只觉得今日的火墙是烧得太旺了,热得他居然沁出汗来!
“谢陛下!”娘子接了话,“我们这里就当是领了赏了!”
“说起来我确也是饿了!尔永,今日我与你父亲到你们府中用膳,算是偿了赶你们出门这些日子之念!”
“母亲羞死了人!”盛馥终于不再温婉端庄,转头抬骸、十足倨傲“原是你们赶了我们走,当是你们请我们吃些好的才算是偿。我这里还不曾泄了委屈,母亲也看不见?”
“陛下面前,馥儿休得无礼胡缠!”郎主看似在责,眼中的爱护之意却是怎样都藏不住,“还不快些与陛下请安告退!”
“梅素!”齐允也拉了拉盛馥,“站久了脚可就愈发会痛!”
“你!”盛馥挨近了“盛为”,拉起了他的手,“我可是留不得了,好歹的,你自己受着罢!若实在受不住了,再跑便是!记得带些细软,别穷得连簪子都当完了也不值几个钱,倒也跑不远更是跑不脱了!”
盛馥这几句话并不曾低声、也不曾压抑,满殿满堂皆是听得清清楚楚!娘子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地瞥了她一眼,郎主与齐恪却是垂首莞尔一笑:如此揭了谜底也好,免得我们走后他俩还要花费良久僵持不动!”
而齐允、此刻的齐允已是如同泥塑木雕样,口不能言,体不能动!
居然当真是!居然是她回宫了?!
一霎时天旋地转、齐允脑中懵懵然嗡嗡作响--他不知郎主他们是怎样与自己告辞,不闻齐恪又与他说了什么、也不见盛馥与娘子脸上那“好事”之笑是有多么浓烈.........
又一瞬间万阑俱寂,天地间都似不辩!四方之中齐允只能看见那个纤长的人影,听见她若有若无的呼吸之声.......
“罢了罢了!”突然诸般宁静破成碎片!李卉繁一把扯下头巾面罩抛至身后,双膝一曲跪将在地:“要杀要剐!要打要罚!悉听尊便!”
“你!”齐允喜怒交加、百端齐集之下,除了个“你”字就再说不出别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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