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二、月夜朦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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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了索珠训斥的李卉繁心中大惊:怎么在家中一贯软绵依人的索珠而今竟是这样气焰万丈、咄咄逼人?至尊当前,她训人忤逆无理,可自己岂不是也是同罪?”
“难道是我不在的这几日,她生出了那心来倒跟陛下有了什么?”李卉繁一念既至、骤然周身一凉--就要抬手一个巴掌当脸赏了索珠!
“不对!不对不对!之前不也是如此?”李卉繁禁住了自己即将要甩出的手、大呼好险!
“我训夫人、索珠训奴婢,哪里管过陛下在与不在,哪里又曾好言软语过?我们主仆两人不是一贯如此?不是一贯地并不在陛下跟前讲究许多的分寸规矩?”
“他居然从不曾因此责过我?”李卉繁偷窥了已踏进殿门的齐允,“他这般可能算是纵着我?”
“哼!纵什么纵!我不过也就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罢了!”李卉繁想起那日齐允说过的那些伤人之言,顷刻间又觉心如抓挠!
“陛下稍待,等奴婢们掌灯!”索珠轻车熟路地关上了宫门,那两个宫婢则一盏一盏地点亮了正福殿的灯火。
“回陛下,唐太医今日来得较平日早了些,坐了一刻便走了!”关了门索珠站定在齐允跟前回着话,“奴婢斗胆、敢问陛下,我家娘娘........可是有讯息了?”
“你家娘娘........”齐允抿了抿嘴角,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卉繁便向殿内走去,“宫令去问她罢!”
“问他?”索珠愕然!那可是才被自己恶声训斥过的人,就这样相问,他可是会说?
可陛下既然说要问他,又破例把他带进殿内.........呀!索珠后悔莫及:殿下岂会把一个不相干之人莫名带来的?原就是自己行差想错,怠慢了人家!
“这位.......这位哥哥!”索珠斯斯艾艾了半晌才想出一个似是不冒犯又可讨亲近的称呼,“陛下道,哥哥有我家娘娘的消息,可否相告于奴婢?”
“奴婢方寸有眼无珠并不识得哥哥,冒犯之处还请见谅!”索珠见那人不动,只以为他是在气恼自己的唐突,一咬牙便是揖了一礼,“奴婢有礼了!”
眼见索珠为了求得自己的讯息忽而低声下气,李卉繁大呼惭愧!自己疑神疑鬼,竟然疑得连忠仆都是不肯放过........唉!想自己本不该是如此德行之人,倒是为何转了性?
“索珠、抬起头来!”李卉繁说着自己也抬起了头,更往亮处挪了挪,“好生看看!”
“啊!呀!这!这!”索珠蓦然听得自家主子的声气还不敢信,可待抬头一看--这穿着内侍服制,梳着一个古怪高髻之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主子!
“娘娘你吓死奴婢了!”索珠抱住李卉繁就失声大哭,“娘娘可知道这几日奴婢们是怎么过的?日日提心吊胆的就怕娘娘回不来......”
“唐太医日日来时也是长吁短叹。陛下更是.......”
“你方才为何认不得我!”李卉繁似是听不得旁人与她道齐允对她有思有情,索珠一提她就立刻随意寻了个话头截开,“你跟了我十几年,应是我化成灰你都能认得吧!?怎的我换了衣裳你便不认得了?”
“奴婢哪里想得到?”索珠又是哭又是笑的,“奴婢不曾想到!奴婢任凭娘娘处罚!”
“你怪她作甚?殿内无灯无火,连月光都是不透,她又怎能认得出来?”齐允此时忽然出声,“明日便可撤了!自此也是不需再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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