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九、出无本-《画斜红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郑贵嫔至今还记得当年刘赫听得她那句“不可走!”之后是怎样的失意伤怀,是何等样的不甘愤慨!然能奈何?谁叫他不是那个君临天下之人,谁叫他无权无势许不了她一个富贵雍容的来日?虽然进宫是要去侍奉一个年纪可比之自己父亲的帝王,然他是自己眼目能及之处最有权势之人--只要受宠受爱,又何尝是会亏了自己?!

    然郑贵嫔还是会恨会怨!而这首当其冲要被恨被怨之人就是她的母亲!

    “母亲既然想好了是要我进宫去的,何苦打我幼时又说要我去亲近表兄?难道母亲是想要让表兄当个吕布,陛下当个董卓,因此只拿我当貂蝉使了?”郑贵嫔彼时就是这般质问还可称是天姿国色的母亲,“母亲想要富贵,大可让父亲写了休书自己进了宫去!何苦要送上我去?!”

    郑贵嫔说这些原只为撒气,她不曾料到的,不能想及的,是母亲果然把她当作了貂蝉来使,为的是要报了外祖家的“灭门之仇”、再夺一个万乘之尊回来!

    “假若无人来寻了我的,假若我们还只能是跟着你那窝囊父亲住在那里的,我就生不出这些念头来!可偏生的我们又回了京城,难道这不是老天的意思?假若是老天的意思,那我们就必能事成!你也就是委屈个几年而已,想想你母亲何尝又不是这般的受尽了委屈,你倒还有什么咽不下的苦去?”

    那日母亲在细细地与她说了“轶事秘辛”之后,又是这样教训的她。全然不去理会她的震惊错愕,也不去问她可是有胆有能“做成了这件大事”!

    终究是一脉相通罢!郑贵嫔错乱惘然了几日之后,竟然是与她母亲一模一般地认定了这“天意”,誓要顺天而行!自此她待刘赫之心就多了一份“别致”!而这别致中虽也有怜、有爱,可最多的还是那个“望“字!

    未免刘赫忘情弃旧,郑贵嫔的母亲特意去向拓文帝求得了三年之期。这三年在拓文帝看是为父母不舍年幼的女郎,但在她们母女则是要让刘赫因为情根深种而生出天大的怨恨来,终而做成他当做之事!

    可刘赫竟然是个十分爱惜羽毛之人!他虽是看似爽快地应了郑贵嫔的“反了他“之说,甚至特意因此去结交了诸多的名人异士、豢养了泱泱之数的门客.......然他始终不养兵甲也不结交拉拢掌兵权之人--纵是大将军府中他的“舅父”们!

    每每郑贵嫔问他为何,他都说是要“谨言慎行方能得成大事!且文韬武略并无春秋之分,文臣一样能夺天下!你且要耐心等得!”

    郑贵嫔就这般怀揣着不可说之秘熬过了三年。三年里眼见刘赫一边与自己情深意浓、如胶似漆,一边则是一个连着一个地往府里添着侍妾.......她虽是暗自怨悱,却并无有指摘之能、害得她倒像是被剜了肉似得疾痛不已!

    虽则她惯来就当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之事,常说“哪个好男儿是能只娶一个的?”但事到临头她又忽觉不快!忽然又不愿刘赫就这般被别人分分了去!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