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五十、误残照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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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轻儿郎正自讶异这老儿怎生就是不知死活、不识好歹,再要劝他几句时,忽听见鼓响缶鸣、马蹄踏踏--原来是吉时已到,拓文帝就要送军出征!
“十、一百、一百十、两百.......”
人群中有人轻声细数着自宫门而出的军士,从一数到了十、从十数到了百......然数着数着、就将自己由振奋数成了沮丧、再由诅丧数成了无望--怎的这寥寥三百余人就是要出关北去寻药的“大军”?且看他们辎重简陋、战甲零落......这等散兵游勇怕是难敌长路上悍匪一击,更遑论要出关到别人家地头上去寻药了!
众人正颓着、正丧着、正要放下了殷殷希冀之心、仍只作听天由命之想时,忽而又一阵鼓乐声震,只见一架红鬃白马车辇正自大昭门内缓缓而出!
“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从军到民、自老至幼,心中纵有千分疑惑、万分愤恚,只要是不想即刻就死的,那就安份规矩地口称万岁拜跪在地罢.......
可拓文帝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屈伏在地,愈发就是意气风发:曹植曰武皇之兴也,以道凌残......想朕之“道”虽还不足以一统天下、臣服四海,然业已有所成诶!幸哉!”
“陛下!吉时已到!”
本是愁眉苦脸,时刻忧心着要被传上瘟病的尚书令,此刻再是腹诽那“不遮不掩可安民心”皇命,也不敢再摆出一丝愁苦在脸上!他使劲地挤着脸媚笑着,却不知自己脸上绽开的褶子、沟壑纵横之间倒是又凑成了个“苦”字!
“众爱卿平身!”好在拓文帝全然不觉,他兴冲冲地“平身”了左右,迫不及待地只想快些完结祭礼,好让这出“煮豆燃豆萁”的戏文早些唱响!
“谋逆变节之人原不可恕!”拓文帝衷心赤诚地拜祭着后土、神州、岳镇、海渎的方位,心似随了意去飘荡在八荒四海--云扰纷纷、念思不歇,“然朕为积福于黎民百姓故而以德报怨许他们自证自取各自性命,朕自认有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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