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八十四、出于没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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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再后来、再后来那些个瘟病之人,忽然就都能说能动能走能吃了......就、就抄到什么是什么,都站到了那队里......”

    “乌合之众!何以为惧?!”中郎将嗤骂道,“都是些礼义廉耻皆无的刁钻之民!这些日子朝廷供养着他们何其不易,想他们都是忘尽!等等!”

    “他们为何会不冶而愈?”中郎将忽然抓住了紧要之处、心间一片慌乱,“难道是刘赫有药相分?”

    “不曾!不曾有药!”长侍摇着手,似是亲历了那番诡异般的、骇得脸上是冷汗滴滴而下,“奴婢听得的是,忽而有一人高呼‘羽王在此,显灵救世’,然后就、就就都好了!”

    人群再次哗然!若说初时他们还不曾咀嚼清楚这“不冶而愈”到底是何等之“不冶”,而今阴了之下,不就要群起而哄之、疑之、议之?

    “市井江湖伎俩而已!”光禄卿很是不削,“只需寻些自有之人安插其内,届时再扮作病愈之人即可!又有何难?也就只能欺欺愚民罢了!”

    “即便当真是如光禄卿所言也不可小觑!历来民被比之为水、君被比之为舟.....愚亦可为移山之力!”尚书令一眼瞟过那众“得志小人”,哼笑道,“且愚本不可怕,唯恐愚者还不自知.......那便是要自招灭顶!”

    “哪里来那许多江湖伎俩?人存于世,或不可全信然也不可全然不信!何况而今是佛道儒共存之世!”中书令也向着那般人振振而道,“勿要以一己井底蛙之眼或夏虫之语就来课语讹言,以免贻笑大方,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!”

    “我期门监兵士皆有以一当百之勇!纵然是真,纵然叛贼势众,也还撼动不了大都安危!”中郎将一手想去探那佩剑,一探一空之下才想起进宫之前已然“刀剑尽去”,脸色不由得一紧!

    “大人!诸位大人莫要再争!”那长侍连连叩头,声嘶力竭,“奴婢这里还不曾回完殿下的问呢!可是要紧至极!”

    “来报之人说,那定不是作假之事!守城军士都是亲眼所见,一惊一怕又被耀王一唬之下,天晓之时就就就、就已开了城门!眼看就要杀来了!”

    “再胡言本将军即刻就勒死了你!”中郎将又是一脚踹上,“守城军士皆是我期门监人,何来你这奴婢描绘的这般怯懦之样?”

    “将军且慢!”这回是尚书令从中郎将脚下“救出”了长侍,“耀王一唬?怎生之唬?你且禀来!”

    “来人说是耀王看天光方亮要进城时,就拿出了一份遗诏、还有一件玉圭。说‘先皇遗诏在此、阻拦者杀无赦’就是这般唬的!”

    “来报之人见势不好,是抄着近道小路、疾马奔来的,故此比那大队之人抢快了些,然他说完却又跑了,只留下奴婢这一知半解的......奴婢听了着实惊慌,那队人这会儿应是哪里都能到了罢!”

    可惜任凭那长侍此刻禀得再是清楚、喊得再是响亮,也似是无人会要留心一听!诸人之心早已被那“羽王、遗诏、玉圭”吸走了大半,想的、念的,全是这凑巧之事着实就是太过凑巧!

    “羽王?那不正是陛下?既然是陛下真魂显灵,与那刘赫何干?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遗诏?可是适才平中王说的那遗诏?那与刘赫又有何干?难道是那贼子盗了去的?”

    “定是!我看刘赫早就存有狼子野心,处心积虑只为伺机而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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