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八十七、顾于忌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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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那少年郎一声“寒公子”落下,刘赫心神惧紧、蓦然停下了欲夺步而去的身形--孤先前只当是自己爱屋及乌故以心神错乱,将她错认成她......然!果然是她!

    见那少年郎电光火石之间突进殿内,诸臣子勃然色变,一时间神智尽失、个个似都要魂飞天外!万般惊恐之下,竟然人人似生根样得被禁在了当地动弹不得!

    “大胆狂徒!尔等岂敢!”刘晔第一个从巨变中回神,一心想要随之入殿而去,却无奈自己正与多人缠斗、无异于身陷囹圄--虽则心急如焚却是力不能及!

    “殿下勿需忧心,淑媛娘娘并不会伤及贵国至尊!”这时与刘晔相斗的人中有一人突然出声“慰藉”,言罢了便将攻势一收,十许人齐齐退至殿门只作了守势!

    听得那人口呼“娘娘”,并不真已从愣怔中回转的众人霎时轰鸣。

    “淑媛娘娘?哪位淑媛娘娘?”

    “陛下后宫何曾有这样一位淑媛娘娘?为何吾等皆是不识?”

    “她方才喊‘寒公子’,这里也并无有一位‘寒公子’......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此时被鞭子甩得脸颊青肿、一眼不能睁开的光禄卿突然仰天长笑继而喜极而泣,“此人不就是方才从耀王军中出列再与中郎将对战之人?耀王殿下一心谋反却得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’之果!公道自在天、正义自在地!此事实乃是大快人心!甚好!大好!”

    在此十万火急之时,光禄卿的疯怔之语果然暗暗撩拨起了众人躁动之心--难道果真报应不爽,而刘赫并非是天命之人?

    “耀王殿下可是识得此人?”平中王微蹙着眉看向刘赫,神色间难掩忧心忡忡,“那人口中的寒公子.......?”

    “禀皇叔祖,她乃南地良朝至尊夫人、李淑媛是也。赫南下时曾以国为姓,故以她所唤的寒公子......正是赫。”刘赫声气平缓且低,却听得众人就要癫狂,

    “李淑媛?递空白国书那位李淑媛?”尚书令忍不得倒吸了几口凉气,“她不应是在南地边陲待我朝使节前去吗?怎么、怎生会在此处?殿下可会认错?”

    “赫与她亦可算是故交了!方才她出战时赫就疑惑,却顾忌她而今身为后宫夫人、出征便可算是极限,又怎会只身入我大都.......此次,是赫太自以为!”刘赫拧起了双眉,边说边狠劲地拿握着剑柄,像是决意要把眼前晃过的旧日驱走。

    “李淑媛是耀焱故交?”刘晔看着刘赫神色晦暗纠缠,不由得也拧起了眉--本就是得报南地至尊“如约”将兵马遣到了边陲、且是提前而至,他们也才是不按刘赫与东方约定的时日提前而动.......虽然刘赫不曾提及这率兵之将乃是旧识之人并无伤大雅,然那李淑媛这等挟持异国国君之径实在是太值得推敲!

    正所谓是“言者有心心不在此,听者有意意却不同”,刘晔这问全为社稷军机,诸人所听却全然是“耀王或与李淑媛有染”.........

    刘赫似猜得到却见不得诸人将他与李卉繁混为一谈,旋即朗声而告:“李淑媛实乃南朝盛家女郎闺中密友!而盛家女郎乃是孤心爱之人,此乃故交之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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