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、一枝长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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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馥忽觉燥热,骤然回神,只觉自己正被拢在怀中。抬头,对上那剑眉星目,盛馥笑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松开。”边说边去推那齐恪。

    齐恪心头一松,手臂却圈得更紧:“孤错了,梅素。孤给你赔礼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像是勾回了盛馥飘离在外的最后一丝魂魄,她顿时暴起:“你松开!松开!污糟了的东西,不要碰我!”

    齐恪见怀中之人脸已怒得绯红,双眼间却像是粹着寒冰。想起她素来的性子,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“梅素,我们好好说话。”齐恪坐下,温言道。

    “那烧了的王府,值多少银子,殿下尽管说来。”盛馥定了心神,强压下心中百感交集,复回到那冷清样子。

    “梅素,孤知你心中有气。”齐恪无奈地笑了笑:“那王府,本也就是将是你的。女主子烧了自己的房子,她家郎君岂有找自己娘子要钱赔的道理?”

    “何况,当日之事,孤也有过错。”齐恪望着盛馥,一往情深。

    “只是梅素,你当日为何不先与孤对质清楚,便勃然大怒,如此行事?”

    齐恪话落,便觉得盛馥眼中粹的寒冰,化形成了两把冰刀,直直地向他插来。

    “你纳我婢女为妾,此乃一,浑说我早已经应允,此乃二。于我,有这两条便已足够,何须与你对质?”

    “梅素,这些年,你从来未曾言明,孤来日不能纳妾。日常,你又常唤她在孤跟前伺候,孤便以为你一早就挑好了她,来日做你通房陪嫁。乃至她如此说,孤便如此信了。“齐恪看着盛馥,一字一句慢慢说来:”孤纳妾,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。但梅素你若是一早说明,孤就断不会起纳妾之意。为何,你却是不说?“

    盛馥心中又是揪痛又是愤懑,却讪笑道:”我那时痴傻,只道是殿下与我心意相同,却不想,我竟是又错了。“

    “那日殿下已然说过,我们亲事作罢。你绝不能娶我这等悍妒之妇,玷污皇家门楣。既如此,殿下与我,何来修好之说?”

    “梅素,当日孤只是气话。何曾真退了亲事?孤原本想追着你一起过来江南,只是,只是碍于你怒火未熄,便只好等上这几个月。“

    “殿下,你我之间,兰因絮果,再不会复那从前了。“始终,还是会黯然的啊,盛馥垂首,声音萧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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