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二十七、木参差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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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面对母亲突如而来的“癫怒”,盛为瞠目结舌的竟是无有了平日的利齿能牙,正不知要从何说起,一眼看见齐恪、盛馥相携而来,便是生起了委屈!

    “齐尔永,你家疯婆又是怎么招惹了母亲?如今母亲不可拿她出气,倒要拿二郎来顶缸!二郎这里好端端地吃着饭,便是被吼得耳朵都要聋了!”

    “你少攀扯别个!他们与我如今问你的事情并无有干系!”郎主娘子一把扯住了盛为衣领,再把那葫芦置于他眼前,“盛留清!我问的是这个物件!你可是看清楚了?!”

    郎主见盛为被娘子一把揪住甚是窘蹙,想解围又是不“敢”直言,只能示意娘子看看那两个连筷子都是再不敢拿起的小儿郎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娘子再是怎样怒火中烧,孙儿总是心头至宝,待她转头看见莫念耸肩垂首,另一个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里去。。。。。。都只当她必然会软和些脾气,不料娘子居然一反常态只是潦草地安抚了一句,“宝儿莫怕,阿昵也是莫怕!祖亲奶奶并不是教训你们!”又要继续去抓着盛为不放。

    郎主见这“杀手锏”都是无用,只得“壮起胆”来,强按着让她坐下:“采央,且坐下慢慢说来!已是吓到了莫念他们!勿要更甚了!”

    “何况本也不是什么尤其要紧之事!远不至于如此!”

    “哼!于你盛家是无有什么要紧!于我可是要紧!”

    郎主娘子说着嫌恶地扯脱了郎主之手,一掌拍在盛为案前:“盛留清!你不说清楚就莫要吃饭!非但莫要吃饭。。。。。。胧烟!给我取家法来!哪个都不许求情!”

    “采央!”郎主有些急,然听娘子的口气,他再劝只怕是要火上浇油!于是看向盛馥、齐恪:你们切不可坐视不理,且也劝上一劝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盛馥虽是气恼盛为与她“抢夺”傲霜,然此刻见只因莫名的一件玩意儿,盛为居然要享自幼偶尔才见的家法“伺候”,便是觉得盛为这“无妄之灾”也是受得太过沉重了!

    “母亲!你这般只顾着自己又问又恫吓的。他想说也是不能说!且停停,听了他怎样说再作决断不好?”

    “哼!你这会儿倒知道来帮他!当是我不知道你们今日狠狠闹了一场么?你是知道自己理亏便想借此找些补替回来么?”

    郎主娘子这些话再加上一个凌厉的眼神,立刻就把盛馥的心虚剜了出来:母亲既然知道我跟盛为争执还道我理亏,那便也是知道。。。。。。!”

    齐恪听见娘子出言讥讽、看见盛馥面有揾色,倒是不会想到其中另有隐情,他唯独怕的,是这母女两人一来一去又是要相争不断,因此只能咬咬牙“以身犯险”:“母亲,他们并不是当真闹了不快,只是日常口角而已。且若此时梅素此番因为那些口角就不劝母亲息怒,反而不妥!”

    郎主娘子闻言狠狠地“哼”了一声,然此哼并非冲向齐恪,而是正对着----盛馥!

    “有些帐回头再算!而今盛留清必是要先说清楚了此物来历!不然!胧烟!家法呢?!胧烟?!”

    “祖亲奶奶!”莫念突然怯怯地加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宝儿乖!待你祖亲奶奶收拾了你二叔再来哄你!”娘子作势就要去寻久久不归的胧烟,“躲着也是无用!我自己去寻了来!”

    “祖亲奶奶,那葫芦是莫念的!是今日有个道士赠予莫念的!二叔方才只是拿着看看而已!”莫念或是想着这“家法”加身会有多痛,竟是快要哭了!

    “啊?!”娘子瞬间愣怔,“并不是从家中取的?”

    “母亲是道家中也有此物?”齐恪先是听见了娘子话中不同寻常之处,“孤与梅素均是不曾见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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