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二十八、隔荣衰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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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冬夜难改萧索。纵然是无有寒风呼号肆虐,纵然是无有冰雨冷雪拍脸,纵然是月朗星稀苍顶皓然。。。。。。。仍是挡不住呼吸间那欲要将人寸寸冻住的寒意分分沁入,像是瞬间就能脆断了血脉,让人再也呼不上下一口气。

    寒天冻土之间,任是京城这般喧嚣之地也只见灯火灿灿而鲜见行人织织:这样的时节,任是哪个都是想早早地回了家----富的自有那火墙地胧扮一个温暖如春,纵然是穷的、也能有那热汤炉火驱一驱冷意。。。。。。若是情非得己,谁愿意徘徊在外冻个鼻红手木?

    然就是这样寒冻的夜里,“富可敌国”的盛家澄园里,郎主携着娘子“兴致盎然”地正在府中后园东侧一处空旷处燃香。

    一臂粗的香柱点燃,香烟袅袅而升,并不向四方飘散而飞,反像是有了实形似得正攀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上而去,偶尔闪烁其中的荧光绚烂,似极了银汉中星籽洒落。

    郎主仰首目着送烟雾笔直升腾而飞,直待看不见了,回首替娘子拢了拢大氅:“采央,我们进去等罢!三弟若要来,自知去哪里寻我们!”

    娘子挽紧了郎君,百花样美艳的容颜之上怅怅然之色浓郁欲滴:“家训出世之人,只要安好便是不与家中通音问讯。而今我是无事,三弟却是寻上门来。若是寻常的事,他只需来寻了我们就好。然他居然去寻到了二郎、莫念头上,且还将奭瓠交予他们,要我不做多想也是不易!”

    “莫不是家中出了大变故,他于我们有求但却不能明言,这才是借着二郎、莫念先来探一探?”

    郎主拦紧了娘子:“若你家中真有变故,来寻我们的也当是你大哥、二哥,怎么会是三弟?因此采央莫要过虑。依我看,乃是三弟玩性难改,见了二郎、莫念欢喜,逗上一逗而已!”

    两人一路说着往东侧一个跨院走去,然不管郎主怎样安慰,娘子始终是惆怅难散,苦着一张脸愈发焦急。

    “他若是不来该当如何?不然我们回去一趟?不然怎样安心?”

    “采央胡闹!”郎主好气又是好笑,“若要回去,半年之期都是未必足够来回之程。一月之后尔永与馥儿大婚,即使之后我们即刻就走,可是赶得及在馥儿生产之前回来?”

    “纵是赶得及,你又要怎生跟他们说我们是要去往何地?为何又需耗时半年之久?”

    “莫乱疑!三弟既然是招惹上了二郎、莫念,自是想来见我们!且耐心些等上一等!”

    郎主伸手推开了跨院花厅之门,忽然一阵暖意熏来,蒸腾着两人身上的寒意,娘子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暖花了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“大姐夫安好!大姐姐安好!”一声清朗之声顿起,一个披发、青衫的人影正一揖到底,却歪斜斜地让人觉得他是十分不想“行此大礼”!

    “我竟不是眼花!”郎主娘子有些激奋,拉住了郎主衣襟连连摇晃,“你看你看,不就是那小子到了!”

    郎主莞尔:自己这娘子,在外是一贯的泼辣刁钻,而在人后,却永是初见时那个待年女郎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只是郎主这厢尚在念旧,娘子那厢已揪住了那青色身影叱问连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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