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六十六、惜岁月-《画斜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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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卉繁当即就一眼辣生生地瞪了回去、一启口更是无有了方才对着齐允时的温贤。
“齐尔永!殿下我告诉你!今日我本当是该去吓唬那些个妄图要催妆的的纨绔宵小之徒的,可如今不仅是去不得、还被算作了殿下这头的人,故可是莫要来激我这本就是有气之人!”
李卉繁说着说着便是“原形毕露”,哪里还有一点宫里娘娘的姿态,全盘就是出嫁前拍桌骂街之样。她倒是不怵至尊在此,不怕因此“失宠”?!
齐恪瞄了眼皇兄,只见他正作闭目仰天状、天颜上窘态愈盛。皇兄既耐不得这女莽夫粗鲁、今日为何还要携了她来行这“长兄长嫂”证礼之责?
眼见两人一个是窘迫得无可名状,一个是悍泼到无所畏惧,齐恪想笑!然又怕笑了引得皇兄愈发尴尬,只好去“安抚”李卉繁。
“尔永谢过淑媛娘娘教诲,在亲迎之时定当会让催妆的纨绔宵小们更肆意些。毕竟淑媛娘娘不在,尔永又是急于见到梅素!”
“呸!”李卉繁啐了一声,“殿下当我不在便是能得过了么?切莫忘了还有荣嫣、郦心!她们起码也是与我旗鼓相当、殿下可会好过?!尤其荣嫣自成婚之后可是一个抵两,因此殿下还是且仔细着吧!哈哈哈!”
李卉繁这“哈哈哈”一出,齐恪实在是忍俊不住,终是以袖掩口笑了出来!然他尚可掩口而笑,边上一众内侍、宫婢乃至恪王府的仆从们却是不能妄伸手脚,只能是一个个垂下了头、或咬着唇、或掐着自己的肉,只不敢笑出一丝声响来!
齐允虽是阖着双目,可眉头早已拧到了一处、心内大呼“羞煞”!李门阀夫妇到底是怎样教养的女郎,竟教出一位如此“奇特”之人!且她这“奇特”是随龄而长,比之她幼时更不知是添重了多少倍!
你道她莽撞、确是莽撞!然这莽撞有时却又像是以拙掩慧,只让人拿捏不透!
像整肃后宫之事、全然不管何人是何等样的“根深叶茂”、也不顾那人是怎样千丝万缕牵绊着朝堂,但若是违了她的“宫规”,那便是“按律”恶狠狠地招呼上去,全不论那人死活好坏!
如此这般,她初入宫时还讽她是“接了皇后的一个雀羽便当令箭”的后宫诸人,而今虽在她背后咒骂不已、虽一旦看见至尊就要哭诉、虽是动用了父亲、兄弟、叔父伯父、舅舅等等的前朝之力,但只要见着了这“女莽夫”,便是一个个战战兢兢,不敢坏了一点规矩。
因此每日当齐允看见规规整整跪在皇后殿前祈福的那些“佳人”时,心内总有种道不清的释然与痛快--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。尔等既然在后宫受挫,尔等在前朝的枝枝蔓蔓更是会谨小些。毕竟君心莫测!
然每每齐允觉得她是“慧心”在内之时,她立即又要做些实无稽之事来让人膛目结舌!
自东方夜访、齐允与他有了“默契一致”之后,子嗣之事便又复登上了齐允心头!说信?!不尽然!然不信?!更不尽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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