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二十六、瞽者舞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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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馥又气又急!本是因她们识穿了齐允与齐恪方才窥听之事,李卉繁玩心大起才是拖了她直奔和乐堂、遣散了堂外宫婢奴仆,就此躲着,想来行一个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”之计!可怎料两人越听越窘越惊--先是李卉繁怕盛馥不快只想拖了她走,然他还不曾拖动却已是换了盛馥一心只想哄了她莫要再听!

    可盛馥又怎生能犟得过又跑得过李卉繁?!当下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狂奔而去,除了声嘶疾呼就只能挠心跺脚,心里更是把至尊骂上了千遍万回!

    “梅素莫急!”齐恪疾步而出、按住了焦炙不安的盛馥,“他们必是能将卉繁寻回来的!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尔永一个?!”盛馥见齐恪身后并不曾跟得有齐允、就更是急躁,“陛下果真是不在意么?”

    “皇兄并非是不在意,而是.......”齐恪想是齐允一辩,奈何是词穷语塞!

    皇兄好猜!皇兄好疑!皇兄好“防患于未然”!故以他方才所言虽是只为当做藉口,然其间定也是少不了他的真想实虑!

    但若说他是于这女莽夫不在意?!那也定是不妥不对!不计那“十八条”皇兄条条恪守而行,齐恪又何曾见过皇兄与后宫夫人在京城大道上同驰并骑?且方才他那神情脸色--怕是比之自己得罪了盛馥又忧心无法哄转时、更是要难看、焦急了数倍不止!

    奈何他是至尊!奈何他不能为情为心所困!故以适才他已是拔动了双脚却又将自己生生锢住,任凭急忙而出的齐恪甩给他一个不解不忿的眼神,尤自兀然不动!

    “皇兄并不是孤!他纵然是有不舍或觉失言也不能与孤一般.......”齐恪前思后想,或许只有此说能替皇兄辩解一二、只不料盛馥听了就愈加气愤!

    “若陛下所言不虚,那便早些打发了卉繁出宫!再不必惺惺作态,倒也两厢干净!”

    盛馥放亮了声音,冲着堂内便道,“陛下方才应是听得了她那些痴傻之想,既听得了,纵然对她无情也不该是要如此猜忌鄙薄!”

    “她从来就不是心思深沉之人,从来就是你予她一分,她还敬十分的品性。睿德皇后为何独独中意于她,陛下难道忘却了么?”

    盛馥情急负气之下就再顾不得、想不到什么“皇太弟”、“皇太子”的纠葛纷扰,一心只想为李卉繁鸣一鸣不平,“陛下而今负的又岂止是李淑媛,更是有睿德皇后在先!可见她们这样的是不能得存于陛下后宫的,陛下也是不必再去寻了卉繁,她这一走或许是救了自己一命,倒是好事!”

    齐恪见盛馥越说越愤,继而面泛绯红、气息湍急,心尖骤然一紧--宝明阿尚曾是交待--怪疾初愈,盛馥不宜动怒动气、不宜过喜过悲,不然怕是于她不宜!而若她不宜,腹中孩儿又怎能安适.......且皇兄也是“欺人太甚”,让人不能阿党相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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